2012年12月23日
第九章 失败的约会
经过昨天的一番折腾，晚上睡得很沉，早上起床很是清醒，实事告诉我没有做梦。
对于赵紫菱的袭击，我已经完全原谅了她，同时也放弃了对社团的怀疑。
社团的一切准备，都是为了让[不知原因而加入]的我，赢得残酷的[代理人战争]。
如同叶小染昨天所说，我的朋友们都是好人。
早晨被赵紫菱连拉带拽地叫醒，吃完简单的早餐，赵紫菱以“购物”的名义单独约我出门。
我问她：为何今天这家伙这么有兴致，难道喜欢上本人了？
昨天还差点被火熏死，被索非亚砍死。
真是一个元气娘。
女孩面红耳赤，回答我说：这是为了购买几天后社团旅行的食物，自己才不喜欢变态宅男。
我点头表示同意，但心中仍旧窃笑。
社团旅行……大学保送生还真够轻松。
身为高中三年级学生的她，竟和大学一年级一样空闲，这使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情何以堪……
不过使我俩关系变得融洽的契机我当然不能错过，即使旷课……
今天难得有空，
我能带她去[光环地带]购买手办。
吃早饭的时候，我们互相交流了一下关于[代理人战争]的个人研究，发现她的想法竟和我如出一辙。
另外她也告诉了我：白静涵的手稿全部被她保存着，昨天的伪造手稿是她所做。
赵紫菱的左臂和小腹都被白色纱布包扎着，女孩的活动看起来很笨重。
于是我问她痛不？
她告诉我不用担心自己的伤势。
结果我们俩便在早晨九点三十分出门。
“哎，又是一个阴天。”
走在街上，我伸了一个懒腰。
上海市区的空气并不是很好，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。
甚至连太阳都难清楚看清，实际上这种情况从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就开始了。
因为受到美军化学武器的严重污染，上海空气里的重金属含量极高，许多居民纷纷离开上海，去其他适应人类居住的城市谋生。
我们一路走至人民广场，两人并未有过多交流，都是阴沉着脸。
我的心脏好像上了过多机油似的，跳动速度异常地快。
赵紫菱身穿一件绯红色连衣裙，光着脚踩着一双银色平底鞋。难道她不觉得冷么？
今天一早就起床，在镜子前面花了许久选择裙子，她还是非常看重这场约会的。
赵紫菱纤细的手臂上还挂着昨天晚上包扎的纱布。
女孩和我一样，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。
微凉的风滑过她清秀的脸颊，随意地将她的长发吹散。
她伸手触摸自己乌黑的秀发，避免它掉进眼睛。
周日市中心的大街上，嘈杂的车声与人声交织在一起，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画面。
仿佛那尽是地狱里的小鬼们痛苦的呻吟声，和滚烫火水融合而产生的气泡的声音。
新世界大厦的楼顶挂着《斯巴达300勇士重制版》的巨大横幅。
上面画着赤身露体的主角英勇杀敌的场面。
女孩怎么样都不肯挽住我的手臂，这使我感到沮丧万分。
推开一道又一道人墙。两人终于到达[光环地带二期]的大门前。
位于[8号线大世界]地铁站旁的[光环地带动漫城]已经被初中生们占领。
初中孩子生活经验贫乏，如此高深的日本动漫他们不可能看得懂。
比如高达动画，孩子们看机器人打架，本人确是在动画里探索人类世界的深层道理。
高达从哪里来？高达退役后又要去那里？高达被造的原因是什么？若是高达被击爆所谓的碎片还能被称为高达么？
高达寂寞吗？他要不要我来陪？
我想到了胖子，他认为[阳离子炮]是一种能令他产生**的东西。
每当[阳离子炮]发射光柱的时候，他总是朝我喊着“爽！”“好疼。”“再重一点。”
这一系列只有在日本[床上运动电影]中才能听到的呻吟，居然在大男人口中叫出。
我真是三生有幸遇到这么变态的室友。
“变态，你在看什么！”
赵紫菱面部扭曲地向我叫喊，我吓了一跳，灵魂从幻想世界被拉回到了现实。
难道她有读心术？为何赵紫菱和我的想法总如此接近。
不，“变态”这个字眼是她对我的称呼，而不是胖子。
我在看什么呢。
噢，虽然刚才心中考虑其他事情，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自动蹲下，以45度角仰视某个[十八禁]手办的可脱卸内裤。
这个可脱卸手办貌似还不错，面相很好。
而且盒子上面写，附送一个**道具。
下定决心要购买这套东西后，我一脸严肃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赵紫菱。
然后鼓足勇气，朝她喊道：
“这你就不懂了，我可不是变态，我是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，未来世界的统治者，Original Dragon Wang（王元龙）！The Cosmos is
my Noumenon！世界就是我，我就是世界！啊哈哈哈哈哈！”
咦……赵紫菱人呢？
好尴尬的气氛，周围的初中生都一脸茫然地望着我，然后窃窃私语。
噢，原来学生会长（我们三倍伟大的社长大人，虽然社团大楼被烧掉了）早就走进面前这家手办店。
或许在我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，他就已经彻底把我给无视了。
可恶，可恶，可恶，可恶，可恶。
这个魔女！
不顾周围人群的鄙视，我走进那家名为“撸一路”的手办店。
每当和胖子陆景易来这里逛街的时候，我总是将这家店的名字和“陆景易”联系起来。
结果死胖子的外号就变成了“陆一撸”。
这家店的东西比较便宜。
手办店里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。
从适合10岁以下的[动漫抱枕]，到适合大叔年龄层的[十八禁动漫抱枕]应有尽有。
三面墙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大盒小盒的人物手办。
我将眼睛瞥向柜台附近的赵紫菱。
唔唔唔！！！她居然抱着一个奇怪的东西……
香蕉先生的毛绒玩具！
上个月刚在某电视台深夜档热播的恶俗成人动画片的男主角！
这家伙太不懂内涵了吧！
“好可爱……真的和香蕉一样……”
赵紫菱一脸幸福的表情，两只手正使劲**着[香蕉先生]下半身、[包皮]被人为拨开露出[白色果肉]的那一部分。
女孩一边**下体，高兴地摇晃身子，并兴致勃勃地跑向我的面前。
“变态，帮我买吧~”
“好啊，这个可以有……”
“哇，太感谢你了，我好高兴！”
仿佛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，赵紫菱将香蕉先生搂在怀里。
囊中羞涩的我，从钱包里取出120元钱，将它买下来送给赵紫菱。
出门的时候，老板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向我竖了个大拇指，又轻轻对我说道：
“没想到，这位小兄弟这么会调教女孩子。我要拜你为师。”
“哎，这也没办法，下仆喜欢，本人也不得不迎合她的口味。”
“现在的女孩子口味越来越重了，看样子我应该多进一些香蕉叔叔的货。”
“完全正确，本人支持你。”
结果赵紫菱便搂抱着香蕉叔叔的玩偶，一路陪我走了许多店。
由于手办价钱太贵，我又已经破费了120软妹币，便打消了购买可脱手办的念头。
一路上很多小孩子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，赵紫菱都一一回礼。
她也许不知道这些初中生的原意吧。
哎，原来在这个时代里，连十二十三岁的初中正太都开始看十八禁动画了呢，我们都老了……
两个人走进二楼的女仆咖啡店“Hobbies”，分别点了一杯[热可可]和一杯[草莓奶昔]。
很快赵紫菱开口了：
“王元龙，我喜欢小孩子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冷不丁地，赵紫菱向我深情一望。
难道她想为我们这对“吵架夫妻”生一个孩子？
我小看她了。
“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？”
我问。
“我喜欢男孩子。”
“可我喜欢女孩子，赵紫菱，为我生一个女娃吧！”
“好烦，我在和你说正经话。另外，我确实对你没兴趣。”
“噢……抱歉。”
“你有没有听过，小孩子比大人更加容易看到‘脏东西’？”
“嗯，是由于[自我]还没有形成，[无意识]仍旧掌控身体的原因吧。”
“说得没错，你知道梵蒂冈教廷是如何培养[驱魔师]的么？比如若望或者安东尼娅这种人。”
“修道院么。”
“是的，所谓的魔法师也是这么培养的：从出生开始就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中成长，断绝一切物质事物的侵蚀，也就是不让[自我]介入自身，始终保持[无意识]的状态。就这样在18岁以后，就可以保留小时候可以看到‘脏东西’的能力。而且甚至可以在日常生活中运用[简单魔法]。我认为这也是为什么在福音书里，耶稣告诉门徒‘要效法小孩子’的原因。”
“不可思议。”
“林梦溪就是其中之一，她的另一个眼睛（眼罩下的眼睛）具有看见[阿齐翁]的能力。不过她不肯告诉我，自己这只眼睛的由来。不过我可以猜到林梦溪小时候一定受过严格调教。”
“阿……齐翁……那是什么……”
疑问越来越多了，没想到一个问题可以引来一系列新问题。
“[阿齐翁]么，想知道么？” 赵紫菱露出奸诈的笑容向我卖关子。
“想！”
“我们来交换情报吧？”
“什么情报？”
“关于林梦溪。林梦溪是你童年玩伴，但是你是否知晓她的过去？反正我不知道，但我希望能够解开她眼睛的谜团。”
“她是2004年3月来到孤儿院的。那个时候12岁的她已经是独眼。并且她从未告诉过我们自己的身世。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。”
“呜……这等于没说。”
“阿齐翁是什么？”
“阿齐翁……简单易懂，就是人类所说的鬼魂的存在。当一个人的[自我]和[无意识]都消亡以后，留下的垃圾。但这垃圾没有实体，只有幻象。”
“不就是鬼么……搞得很深奥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孩将脸从我的方向撇开，不再说话。
她就坐在我的面前，双手抱着黄色的玩偶，下巴埋在软软的玩偶上面，满脸孤单落寞的表情，好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。
难道刚才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么？
“赵紫菱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事……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“和你无关！”
赵紫菱深深回绝了我的关心。
我看看手表，11点30分。
我问她是否吃饭。她却否决了我的建议，她说自己不饿。
“好吧，赵紫菱，我们去看电影吧。”
所谓的约会，不可避免的就是电影。
这已经成为谈恋爱的潜规则。（虽然我们俩根本没有恋爱。）
恐怖电影么……
瞬间在我的大脑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：
黑乎乎的放映场里，
大屏幕中
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。
阴暗的气氛外加恐怖片里特有的诡异噪音。
赵紫菱害怕地抱紧了我。
“王元龙，请你保护我……”
“那当然，我可是世界少女的保护者。”
结果我们俩人在黑暗的环境里互相拥抱，抚摸身体，然后亲吻。
多么常见的场景。让女鬼和香蕉叔叔作陪衬。
我嬉笑起来。
“电影么……最近有一部描述美国1930年代爱情电影，好像叫《美好情缘》我们可以去看。”
“你不看《斯巴达300勇士重制版》么？最近很火哦。”
“哇，这个不错。我喜欢充满肌肉的男人。”
赵紫菱这句话分明就在嘲笑本人仅有54公斤的瘦弱身体。
算了，还是快点赶往电影院。
在“和平电影院”的小卖部里买了两大包爆米花，看了看表，已经12点15分。
离电影开播还剩20分钟，现在2号放映厅的闸门还没开启，我们只能在房间外等待。
正当我们俩人坐在放映室外的沙发上，嚼着爆米花无聊地等待着电影的时候，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秃顶男性。
男人戴着金框眼镜，乍一看好似电视剧里常常跳河自杀的废材知识分子。
他居然向我们打招呼。
难道赵紫菱认识这个人？
可惜赵紫菱看着我向我摇摇头。
秃顶男性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，然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好像支票夹的皮包。
“支票夹”被翻开，里面是他的证件。
照片拍得还不错，至少没有过多显示男性秃顶的头部。
呜，让我看看，名字是什么……
方一鸣，
[杨家浜]警察局副局长
45岁。
“你们好，我是警察，你们能否和我一起去局里做个笔录。”
我惊呆了，原来我们一直被警方跟踪着。
身旁赵紫菱放下食物，抱着[香蕉叔叔]，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。
“不用慌张，我只是向你们询问一下昨天火灾的情况。由于我们在小楼的废墟内发现了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盒子。经过药检部门检查，结果不明，但其中有20%大麻碱的成分，所以我们怀疑是化学毒品……”
“这个盒子……”
“王元龙……别……”
电影院的大厅里，我由于兴奋异常，差点喊了出来。幸好被赵紫菱及时制止。
赵紫菱用没有受伤的手，轻轻拍了下我的屁股，叫我安静。
整个下午都在警察局被几个警察问东问西，结果还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。
警察怀疑学校内部有人吸毒，但是由于调查范围过大而不得不放弃。
幸好他们没有查出药物的作用。
我们被留在警察局副局长的房间里喝茶
晚上4点整他们放走了我们。
我和赵紫菱很顺利地被排除了嫌疑。
赵紫菱说她要去打工，所以先离开了，其背对我的身体仿佛在抽泣。
我却依旧被留在人民公园里独自溜达。
一边走路，一边低头思考着对策。
现在最大的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，由于盒子依旧存放在警察局里，若是他们有一天知晓了药物的作用，后果不堪设想。他们也许会复制药物，改造人类，将世界毁灭也说不定。
瞬间，我似乎注意到了什么，
内心深处萌发出一股恶寒，使我的全身颤抖起来。
副局长……
副局长……
为什么单单是由副局长来调查这起案件？！
若是一般的毒品案件，或者像我们这种没有死一个人的火灾，根本没有必要惊动警察局的上层。
果然那个方一鸣骗了我们。
因为他早已知道这种药物的功能，他希望自己可以独占这个木头盒子！
“哟……真巧……在这里也能碰到你！”
背后传来熟悉的女性寒暄声，我吓了一跳。
回过头，在夜幕低垂的公园小道的街灯下，站着一位娇小的白发少女。
仅仅使用一只眼睛看世界的家伙。
林梦溪。
她身着白色风衣，戴着一条深黄色围巾。
只见少女走至我的跟前，深深地将我抱紧。
可恶，她到底想干什么……
“喂我问你，王元龙，现在的罗马天主教教皇是谁？”林梦溪轻轻地问我。
“教宗本笃十六世。”
“那么前任教皇是谁？”
“教宗保禄七世。他还活着，为了加入[代理人战争]，只是隐居了起来，三天前刚和我进行过梦境联结。”
“要不，我们将教皇杀了吧！就在明天的黑弥撒中，将他献祭给撒旦好了。”
林梦溪带着笑声说出可怕的话语。
她要我帮她杀人。
利用梦境联结的能力。
我看不见她的表情，我猜测一定很狰狞。
“实际上十分容易，特别是明天。
90多岁的老人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。而且由于处于秘密假死的状态，怕被人认出，他是不敢参与本笃十六世主祭的子时弥撒。
所以我们并不需要确定一个特定时间进入梦境。
又因为教皇退休前每年的都会在12月24日的夜晚举行弥撒圣祭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条件反射。
明天夜晚，教皇一定会做一个自己作为主祭举行弥撒的梦。那个时候差不多1万人会挤入圣伯多禄大殿。混乱的场面非常有利于我们刺杀教皇。“
“但是我不想杀人。”
“不过是杀掉一个梦境中的人罢了，就好像在网络游戏中干掉对手一样。就当作一次黑弥撒的狂欢吧。王元龙。”
“好，我听你的。”
也许，在梦中发泄一下，有利于平复因盒子被警察抢走而沮丧的心情。
“王元龙，要不我们成立一个组织吧。”
“这个想法不错。”
“纯白色伯多禄大殿护卫者讨伐异端之万民福音部骑士团，简称[白色圣殿骑士团]。我的设定是：一个专门暗杀罗马教皇的秘密组织。继承中世纪圣殿骑士团的遗志，同时也要为当年几千位被教皇屠杀的圣殿骑士团员报仇。”
林梦溪松开双手，跳到了我的面前。继续中二全开状态。
“名字不错，那么计划的名字就设定为：[血染圣殿的代理人]！”我说。
独眼女孩点点头，面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夜里公园街灯的光芒照耀着少女的身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少女打了个哆嗦，随即便将自己的下巴埋在那遮盖颈部的深黄色围巾里。
双手**风衣的口袋，畏畏缩缩地欠身靠在身旁路灯的灯杆上。
仿佛正考虑什么问题一样。
而我却在一边暗自佩服着我们俩人的想象力。
圣诞夜，杀教皇。
这就是我们[血染圣殿的代理人]计划的全部。
实在太有趣了。
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我发出邪恶的怪笑，甚是感觉自己仿佛某极恶组织元首一般强大。
[第九章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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